第 304 章(1/1)

面儿都没出现下,就被他给仇视了,眼下……

这厮绝对不安好心。

绝对,绝对!

所以,前面,绝对有问题。

而这时,前方不过多处,明显气息浮动,正是苏锦和百里墨夙方才所站的位置。

“有火折子的味道,走前面。”清冷一声吩咐,不消半会儿,十人便朝前而去,没了影儿。

苏锦和百里墨夙这才自暗中走出来。

“墨大爷,前面有什么?”苏锦倒是明智。

百里墨夙拉起苏锦的手,“前方有个岔路,不知道如何走,所以……”

百里墨夙话未落,便听前方有石门而起的声音,然后,声音与脚步声越来越远,紧接着的,似乎还有打斗的声音。

看来,里面,果然有别人。

可是,这打斗,似乎,有些诡异。

而此时,最之前听到的那念经的声音又如魔音般传来。

苏锦和百里墨夙对视一眼,来不及细想,便直接朝那里走去。

正是四皇子他们没有选择的另一条路。

越走越近,越到最后,腐朽的气息,便越重。

苏锦深切怀疑,百里墨夙是在耍她,而不是耍四皇子。

而火折子亮起之时,百里墨夙和苏锦已经站在了一道石门前,而声音,也是从这里面传来的。

“嗒。”一扣机关,看上去万冰不动的一面石墙动起来,而与此同时,一点一点的亮光也自里面照出来。

见方不远,可是,却足以让苏锦和百里墨夙将这里面看清楚。

这是一件石室,偌大偌大的石室。

石室的周围,堆满了白骨,堆满了以木头所做的不过手掌大小的人偶,人偶上画着不知名的符。

而石室正中间,一个佝偻着的身影,正背对着他们,坐在地上,还在喃喃不绝的念经,只是,明显,在颤抖。

而石门开,此人身上,一阵恶臭也随即散出。

“唰。”苏锦一颗石子踢去,砸在地上出现一个小坑,吓得那身影当下又缩了几分。

“你是何人?”苏锦挥了挥眼前的空气,语气清凉。

那身影闻声,却颤抖得更加厉害了,然后,下一瞬,竟如免子般,一下子跳出老远,逃到了墙角,举起手捂着脸,很是恐惧的模样,“你别杀我,别杀我,别杀我,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,分开了,分开了……死了,死了……祭祀了……祭祀了……飞天了,飞天了……啊啊啊……”越说,越无厘头。

而那人极长又乱的头发下,头更使劲的摇晃着,根本看不清脸,如果不是听声音,都不知道,这是男是女。

而苏锦这才发再见,方才这人所敲的,竟是人的头骨。

苏锦突然侧眸,看着百里墨夙,眸光生han,“你早猜到这里一定是有人的?”这语气里其实有着试探。

百里墨夙却恍若不觉,温柔的笑,“爷疯了九个人,不可能没有一点有用的消息,只是,他们并没有见过他,只听到这里有人念经。”百里墨夙顿了下又道,“所以,以爷的智慧,自然怀疑这里面有人的,当然,四皇子那边遇到的是不是人,爷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
真不要脸。

苏锦无奈的呼口气,正要上前一步,又被百里墨夙拦住,然后,上前,掌中似无声盈动着一股巨大的力量,朝那男子渐渐bī近。

“啊啊啊……”那男子似惊到了,突然又一个跳起,然后,不知按了哪里,身后,看似纹丝合缝的石墙又分开出一个门洞,男子闪身而进。

“这人怕是疯了有些年头了,胆子忒小。”百里墨夙收回手掌,摇摇头。

苏锦chún角微抽,“就你胆子大。”

“爷能为你生为你死,当然胆子大。”

苏锦无语,直接拽起百里墨现的袖子,跟了上去,走了一步,又回转身,将石室里那些木偶全部毁去。

总觉得留着不好。

“啪嗒。”一声轻响,整间石室里的骸骨突然都成了灰烬,空气,都骤然明媚三分。

苏锦面上一喜,“这蛊竟藏在这里,天不负我。”

百里墨夙也极其欣慰,“该说是魏老爷子命大。”话落,拉起苏锦向着方才那人消失的地方走去。

又是一条长长的甬道,没有一丝人的气息,就好像,方才那人又凭空消失了一般。

苏锦看着四周,脚步突然顿住,拉住百里墨夙,声音清凉,“是阵法。”

“还是迷魂阵。”百里墨夙颔首。

苏锦却已经抬手,直接在地上重重一敲,顿时,天摇地动,眼前原本光秃秃的场景一换,竟又是一间比之方才还要大上好几倍的石室。

而石室里,被墙壁上挂着的夜明珠照得雪白澄亮。

但是,被照得雪白澄亮的石室里,却类似一个修罗地狱般的道场。

八封分两极,在地面上,极其诡异的延伸,而第一处,都被放置着和方才那间石室一样的木偶。

方才那逃走的男子,此时已经倒在一角的地上,气息尽绝,旁边,一颗大石头上满是血。

四周无打斗挣扎痕迹。

所以说,这人方才跑了半天,却最后在一颗石子上面,送了命。

百里墨夙走过去,将男子上下打量一番,眉眼寡冷,“这人皮肤白得血管bào露,四脚瘦短,许是在这里,待了有几十年了。”

苏锦应了声,目光却是直视前面。

这修罗炼狱般的道场里,正中间竟有一个祭坛,而在祭坛的上面,一个小小的铁皿里,赫然躺着的,竟是一个不过一岁的婴儿。

早已烧得浑身如炭,灰尘,蛛丝覆盖缠绕,不知在这间石室里,待了多少日月。

这,是……

“献祭……”苏锦chún间突然血sè全无,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字……

那种煞时间,盈满周身的冷气,也引起了百里墨夙的注意,倏然看向她,“什么?”

百里墨夙不傻,人偶,地图,八卦,婴孩……

自然像是祭祀一类,只是,他不明白为何,苏锦的反应这般大,不像是受惊害怕,这小狐狸也不是个胆小的人,而是一时间从眼到心,到脸,好像都被某种愤怒,一种满天满地的绝望与仇恨所掩盖。

“咚。”苏锦整个身子突然无力的跌坐下去。

目视前方,眼底,一片无知无尽的空洞。

“苏锦,告诉我,怎么了?”声音,声音轻柔关忧,在耳边变得忽近忽远,忽幻似梦。

苏锦置若罔闻,目光看着前方,仍然看着那个婴孩的尸体,xiōng腔中,升起的,是厚重得无以复杂的悲凉与那yīn暗的,她永不想再想,却又时时刻刻提醒着她,必须要回去的画面。

漆黑幽暗的棺材,弥漫的挥之不去的血腥,痛得不知如何痛的身体……

那些人,那些曾经她护着的,帮着的人,为他们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