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何惧一战?(1/1)

程处渊的这个问题,顿时让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这可是对孔子的大不敬啊!

尤其是还面对孔颖达这种孔子后人,程处渊说这种话,难道就不怕得罪孔颖达?

“一派胡言!你这小儿,竟然侮辱先祖,今日我孔颖达必定要与你拼命!”

说着,孔颖达就要冲上来,却被旁边的两个官员给阻止了。

只不过程处渊却丝毫没有动作,只是站在原地,静静的看着孔颖达发疯。

孔颖达闹了一阵,李世民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。

“好了!孔爱卿稍安勿躁,就算要给程处渊治罪,也要问明白了再治罪。”

“所以勿要冲动,且听他如何解释。”

面对孔颖达,李世民也不敢说太重的话,因为孔颖达的身份在那里摆着。

毕竟姓孔,而且祖宗还是厉害人物,这种人是最难缠了。

“陛下!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!”

说着说着,孔颖达竟然泪流满面,开始哭了起来。

给人的感觉,就像是程处渊恶意污蔑他的先祖孔子一般。

“好了,孔爱卿先不要伤心,朕好好问一下。”

“程处渊,这件事你必须要说明白,你刚才那句话,到底是什么意思!”

看着眼前的程处渊,李世民突然感觉有些头疼。

虽然知道这个小子大胆,但是谁能想到,这个小子如此的大胆。

不仅当着他李世民的面提到渭水之盟,甚至还对孔子口出狂言。

这程处渊...

是真的有才,还是只是一个狂士?

“启禀陛下,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,只是一个正常的问题罢了。”

“既然孔祭酒说,用一个女子换取大唐的和平,那我就想问问,这个建议,是孔圣人教给他的吗?”

“当初孔圣人的谆谆教诲,说的就是让女人挡在男人前面?”

程处渊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这些话,肉眼可见的,这些武将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了起来。

不仅仅是这些武将,甚至那些文官,脸色也有些微微发红。

所有人都在用“国事为重”这四个字当作遮羞布,企图让自己忘记,他们这些男人,打算用一个女人换取和平的事实。

甚至他们还对自己说,曾经很多朝代都做过这种事,他们不是先例。

当程处渊将这块遮羞布撤下,一切都显得如此赤裸裸的情况下,所有人都无言以对。

“身为男子,竟然要牺牲一个女子,来为我等换取和平,真是可笑。”

“若仅用一个女子,就能保证和平了,那陛下,你不如将我大唐的军队全部解散好了!”

“等敌人打过来,我们就进献一个女子,让女子为我们争取和平!”

程处渊嗤笑一声,神色嘲讽的看着眼前的孔颖达,还有那些面色羞愧的大臣。

李世民也沉默不语,此刻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。

“陛下当年南征北战,关于战争的事情,想来必然比我这个孩子要懂很多。”

“当年陛下带领军队讨伐隋朝的时候,请问前隋为陛下进献一位公主,然后请求和陛下和平相处,请问陛下会这么做吗?”

程处渊依旧没有停下。

“不会...”李世民很真实的摇了摇头。

“既然如此,那你们凭什么说,我们与突厥之间的战争,靠一位公主就可以平息?”

“甚至前段时间,已经与我们签下盟约的西突厥,公然违背盟约,暗中资助梁师都,西突厥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!”

“那请问孔祭酒,你敢替西突厥保证说,只要他们求得了公主,就绝对不会再次侵扰我大唐的边境了吗?”

“如果孔祭酒敢保证,那我程处渊自甘受罚!”

“但若是孔祭酒保证了,但西突厥却又反复,那到时候...”

“孔祭酒可就无颜面对陛下,无颜面对大唐百姓,无颜面对孔家列祖列宗了!”

说着,程处渊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计谋得逞的笑容。

程处渊的话,仿佛在孔颖达的心头上重重一击!

谁都没想到的是,程处渊竟然以退为进,不仅从道理上将他们说的一无是处,甚至还用激将法,来刺激孔颖达!

这种保证,孔颖达敢说吗?

不说其他的,就只说李世民和西突厥的恩怨,如果孔颖达敢保证,那李世民会怎么想?

堂堂一个大唐的大臣,竟然替突厥人保证,难不成你们有什么关系?

想到这里,孔颖达忍不住倒退了两步,同时开始喘息起来。

“你...你卑鄙无耻!”孔颖达忍不住怒骂一声。

“呵呵,孔祭酒你是长辈,身为晚辈,我是不能反驳你的。”

“所以你说我卑鄙无耻,那我就先接着吧,希望有一天这四个字,你能从我这儿拿回去。”

程处渊笑眯眯的看着孔颖达,一点也没有生气的迹象。

其他人有些脸色古怪的看着程处渊,他们突然发现了一件事。

原来程家人...就是天生的脸皮够厚!

还说什么不能反驳你,刚才程处渊差点把孔颖达反驳的吐血了,还说不敢反驳!

行,不愧是程家人!

“别再说了,朕只想听你的答案,同意,或者不同意?”

李世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
“当然是不同意!”

“我大唐的儿郎,何时做过缩头乌龟?若是让一个女子来保护我们的安全,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,反正我程处渊,是觉得无地自容!”

“关中子弟何惧一战?”

“更何况,突厥内政混乱,突厥一分为二,各自为政。”

“我们何不趁此良机,主动出击!”

“只要将西突厥消灭,我大唐西北边境将高枕无忧,何乐而不为?”

程处渊的语气十分的激动,就仿佛像是一个热血的少年郎,心中热血迸发一般。

只不过可惜的,除却一些与程处渊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外,其他人的心中并没有什么感觉。

毕竟这些人都是一些老谋深算的老狐狸。

激动热血的年代已经过去了,现在的他们,只剩下冷静而理智的看一件事物。

包括刚才程处渊说的这件事。

“陛下,卧榻之侧,岂容他人鼾睡?”

“以我的想法,不仅不要和亲,而且我们要打掉西突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