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(1/1)
众所周知, f1赛车手看的是整个赛季的总成绩。但对外界来说, 对车迷来说,在他们心里,有些赛道对于车手来说是有特殊的意义的。
比如加拿大的维伦纽夫赛道,之于康铎, 就是特殊的。
所以相对于其他的赛道,大家更期待康铎在这一站的表现。
四年前的加拿大大奖赛, 是康铎人生的一个转折点。
四年后, 他能否在这站完成自我救赎, 能否披荆斩棘, 王者归来, 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。
可谁也没想到,他在排位赛就受到了重大的打击。
涡轮故障……
说白了是车队研发的问题, 但所有的问题归结到最后都是车手扛下来。
康铎不得不硬着头皮应对记者一连串的发问和质疑。
可说到底, 他也半点办法也没有,只能等工程师尽快修好车,期盼在明天的正赛里能够不出现问题。
明天正赛要从二十位发车, 最后的名次到底会变成怎么样, 对所有人都是一个巨大的悬念, 就连他自己,也猜不到变数和结局。
他也想好好开车, 也想从一个好点的位置发车,正赛拿一个让所有人信服的名次,给所有人见识一下的能力, 告诉大家他已经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了。
然而似乎老天没有听到他的心声,并不想帮他一把。
……
舒情在排位赛结束后,听了好几遍康铎的tr。
他告知车队赛车丢失了动力时,语气生气且急切,音调都比平时高了不少。当车队的回应是进站时,他先是沉默了会儿,然后重重地呼了口气。
“copy。”他的声音有点沙哑,低到了谷底。
比赛的时候她没能听到别家的tr,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只是在维修通道远远地看到穿着法拉利队服的技师们在q1开始没一会儿就把康铎的赛车推进了他的p房里,她直觉不好,心里着急得恨不得直接冲出去,但还对法拉利抱有一丝希望,期望着后半段康铎还能再出来。
可结果令人无比失望。
此刻听到法拉利公开的tr时,她的心都快碎了,一气之下拿起拳头砸在自己的大腿上。
新闻速递上公布了康铎和车队最新的采访,起初康铎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后来车队检查后,领队隐晦地向外界公布了是涡轮出了问题。
视频上的康铎,面无表情,脸色冷得像是刚从北极回来,半个字都不肯多说。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场,把记者吓得,问话都问的颤颤巍巍。
她刚才急急地去上洗手间,回来的时候看见康铎被记者团团围着,就是视频里这场面。
她为了多看他两眼,走得慢了点,没想到康铎的视线穿过层层记者,也看到了她。
尽管笑不出来,可为了不让康铎更难受,她还是对着他笑了笑。
他的脸色在看到她的笑容后,稍稍缓和,没有那么难看了。
可她明白,她这笑容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。他的内心肯定在滴血,还不得不应付记者,回答那些他不想回答的问题。虽然大家都是工作,但一个一个问题都往伤口上戳,是个人都不好受。
舒情重重地叹息。
“你是在为我抱不平呢,还是在为k抱不平?”比斯利理着被头盔压得乱七八糟的头发,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。
他的脸飞快地凑到她的手机前扫了眼,看到静止的画面里停着一辆红色的车时,撇了撇嘴,唉声叹气:“哎,我要跟领队投诉,我们这儿出了个叛徒,天天盯着对手家的视频看。”
舒情收起手机,一本正经地说:“我是在研究对手的策略和赛车。我们中国有句古话,叫做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。了解对手,才能战胜对手,知道吗?”
“是吗?”比斯利冷冷地笑,“你如果收起你脸上失望且抓狂的表情,我会觉得你的话更有信服力些。”
舒情艰难地挤出了一丝笑容:“……这样可以吗?”然后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假了,猛地揉了一把脸,嘴角又垂了下来,“算了,还是不勉强了。”
反正他也不会真的举报她。
她越想越不开心,又叹了口气:“……就算不为k,为了你,我也笑不出。我要查查阴历,今天是不是写着诸事不顺。”
今天的排位赛,不止康铎遭遇了不甘,比斯利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一般来说,车手在每节排位赛都会跑两个飞行圈,就是在上半节排位赛先出场,做一个单圈成绩,然后回到p房,微调参数或轮胎,再在下半节出场跑一圈,可以刷新上半节的成绩。
他q2的上半节比赛由于超软胎换上了软胎后轮胎抓地力不稳,及慢车影响的缘故,成绩不是很好,下半节比赛出场晚了点,别人都再次刷新成绩了,他们才刚刚驶出p房。开到一半时,他前方一辆哈斯的赛车不知怎么回事,在原地打了个圈后,撞上了旁边的护墙。撞得还挺猛的,连轮胎都掉了,赛道上还有碎片。
赛会干事立刻出示红旗终止了比赛,q2提前结束。
他在上半节做出的成绩仅仅位列十一,因此无缘q3。
比斯利排位赛的最终结果,比康铎的还莫名其妙,康铎至少是因为赛车本身的原因,而比斯利主要是因为受到了其他车的影响。
但所幸,他比康铎要好一点儿,至少他明天是在第十一位发车的。
有了康铎作对比,比斯利的结果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。
估计车队也是这么自我安慰的,所以除了领队霍纳拍了拍他的肩,对他悲惨的遭遇表示了同情,并跟他讨论了一下明天正赛的策略,其他人竟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,都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给他。
比斯利冷哼了一声,嫌弃地看着舒情:“你可终于想起来我也很惨了。你现在好歹还是红牛的人,能不能把私人的情感放一边,先有点儿团体意识?”
舒情无奈,哪有人这么积极地卖惨的?因为不是他的错,所以大家都不想把小事化大,给他添堵,给他增加无形的压力,所以只字不提。哪知他并不领情。
但是比斯利有一点说的很对,现在还是工作时间,她不应该谋私。她收起思绪,承认自己的错误:“好,我以后不会再在上班时间看跟我的工作无关的东西了。”
顶多就是想一想,放在心里偷偷摸摸想一想总可以吧。
比斯利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,半开玩笑地说道:“想也不可以!”
舒情:“……”
晚上,忙碌的一天结束,终于可以喘一口气。
舒情才刚洗完澡,就接到了康铎的电话。
康铎在电话里声音闷闷的,问她吃过饭了没有。
舒情:“这都几点了,当然吃过了。”
康铎:“我这里刚跟主办方吃完饭。”
舒情:“你活动结束了?”康铎跟她提前说过,今天还有商业活动要参加。
康铎:“嗯。”
舒情:“喝酒了吗?”
康铎:“喝了一点点……我想见你。”
舒情的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,没有犹豫地报了个房间号给他。
过了半小时,她的房间门铃响了,她从床上跳了起来,跑去开门。
康铎穿着一身正装,黑色的西装笔挺,只扣了一颗扣子,露出白色的衬衣底和黑色的领带,头发也被打理过,额前微卷细碎的刘海没了,全都被梳了上去,露出了光亮的脑门。
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,帅气非凡,只除了略带微醺的神情。
他一进来就紧紧地抱住了她。
舒情伸手把门关上,也抱住了他:“怎么了?”
他的脸垂下,弯着腰,埋在了她的肩膀上:“想你了。”
虽然每天都会看到对方,但自从来了加拿大后,两个人还没有时间碰面约会。
上一次两个人面对面站着,还是在希斯罗机场。
他最后还是送她去了机场,舒情怎么都拗不过他。
她要登机前,还被他拉到了空无一人的贵宾休息室里狠狠地亲热了一番。
舒情知道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会很忙,没什么时间见面,所以也就由着他去了。
然后一忙就忙到了今天,每天都是脚不沾地。她忙着团队练习,而他自然比她更忙,忙着观察熟悉赛道,练习比赛,参加新闻发布会,接受记者采访,为了更好地混饭吃,还得参加商业代言的活动。
每天回到了酒店,基本就是倒头就睡,两个人连手机都聊不上两句。
其实今天也忙,这会儿又累又困,如果不是康铎要见她,她这会儿估计差不多要进入梦乡的节奏。
康铎靠在她的颈窝里深深地闻了闻,闻到了熟悉的味道,他舒服地叹了口气。
酒意退去了几分,他的脸侧过去,嘴唇直接压上了她露在外面的脖颈,亲了好几口,然后像是故意折磨她似的,轻轻柔柔地磨蹭着。
她感觉到肌肤上的异样,一阵哆嗦。
她的手从他的背上往上,勾住了他的脖子:“你喝醉了?”
“没有,没醉。”他呼出来的气有淡淡的酒精的味道,但他很清醒,“只喝了一点啤酒,醉不了。”
他直起身抬起头,垂下眼眸,定眸凝望着她。
他的瞳孔深如幽潭,装满了深情,仿佛有吸引力似的,舒情的眼不由自主地被他吸了过去。
双目对望,似有千言万语要说,可最终被他的一吻俯下来,吞没在了喉咙口。
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她能理解他此刻内心的焦灼,生怕加拿大这个地方真的成了他的魔咒,怎么努力都摆脱不了的噩梦。
这到底不是游戏里的地图,没办法置之度外。如果只是游戏,又何必如此介怀。
可她什么都不能做,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在他需要的时候,给予他一些精神上的慰藉。
在他汲取她的温暖时,敞开自己,完全给他。
急躁的一个吻,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唇上,生猛得像要掠夺她的呼吸。他心里堵着,吻里有宣泄的成分,但怀里的人一点都未反抗,默默地承受着。
她微微踮起脚,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地轻拍着。
她的手仿佛带着魔力,他压抑的心情被轻易纾解。
他的内心忽然变得很静很静,感官似乎只剩下了唇上的柔软和心脏的跳动,扑通扑通,不快,却很重,像是每一下都要跳到他的灵魂深处。
他的吻也慢了下来,仔细且小心地碰着,仿佛怕伤了她一分一毫,可他很快就不满足于此,成功将她的双唇沾湿后,直接将她的舌头勾了出来。
......
作者有话要说: 低调
先让我干会儿活,等会儿看看能不能偷偷码会儿字
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