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0.第八十五章(1/1)
v章购买未超过百分之三十, 十二小时后替换。 可一想到孩子,岑羽心下跟着猛地一跳。他情急之下,居然忘了自己肚子里也揣了一个……
转瞬之间, 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画面,岑羽一颗心莫名一沉。
他从未想过要一个孩子,更未想过自己身上就有孩子, 也从未将这孩子仔细放在心上过。
只是危急关头一想到自己可能失去……岑羽没来由觉得心头一阵颤动。
心口紧缩,胸口发闷。
却是想也不敢想。
耳旁呼啸风声不知何时停息。
想象中的疼痛踩踏却并未传来。
岑羽睁开眼睛, 只是一睁眼, 却见自己不知何时被人护在身下。身上那人一双凤眸冷冷盯着他, 开口就道,“岑羽,你不要命了?!”
岑羽愣了愣, 那人又道,“你要是想死,跟我说,我成全你。”
何等冷酷无情。
只是此时的岑羽两耳嗡嗡,却是半句话也听不进去。
他、怎么、会在、这里……
傅舜华一口气话说出来, 却见岑羽反应呆怔, 一双凌厉的凤眸反倒失了最初气焰。
两人身上衣物在地上一滚早已不似原先。只见傅舜华朝地上脏兮兮的岑羽伸出了手, 满脸不耐烦且冷冰冰道,“还不快从地上起来。”
此时此刻岑羽也搞不清楚何物为何物, 什么你你我我, 什么王爷王妃, 只是下意识将手放到傅舜华手上。
岑羽怀里的小孩此时已然被她亲爹抱走,在一旁后知后怕地哭。
傅舜华伸手一拉岑羽,只是这一拉,地上的人却是一动不动。
傅舜华又看他,岑羽此时回了点神,不过两眼依然有些呆怔,嘴里道,“我……腿发软,动……不了。”
这种话说出来,恐怕会让人笑掉大牙吧?
虽然是实话实说,可岑羽说完就觉得有些后悔,两只手撑了撑地,试图自己站起来。可还没等他怎么开始挣扎,上方那人就率先压下身子,傅舜华的唇停在岑羽耳边道,“给我老实待着。”
岑羽的手不动了。
紧接着忽觉身子一轻,傅舜华就这么弯腰将岑羽打横抱起,然后迈着大步往回走。
岑羽这时候忽地想起来这人是谁,自己此时又是谁,觉得不妙,开始挣扎起来,“我不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
岑羽望着这人冷面铁心,睁大眼睛,简直觉得这人不可思议极了。上一秒救了他,下一秒就秒变脸。他虽然以前就觉得这位王爷变脸比翻书还快,但是这未免也……也太快了吧?
那是呆瓜岑羽没听到那句气话,要是听到了,恐怕会觉得更加不可思议。
到底是为什么?人为什么能长成这个歪样?
救人的,一定要摆这么个臭脸给被救的看?救人的,一定要自命不凡高高在上?你图什么?
不懂为什么,岑羽忽然有这样一问出口的冲动。
那边原先跟随在岑羽身边侍候的青衣侍从此时也跑了过来,紧张兮兮后知后怕地对着岑羽一通问,“岑公子,您没事吧?您有没有摔着?哪里可觉得不舒服?”
岑羽此时已经醒回神,对他摇了摇头,道,“我没事,只是有些……腿软。”又看了看抱着自己的傅舜华,解释道,“是这位……傅公子救了我。”
傅公子?
同样跑到两人近前的时温一来就听到这个,再小心地看自家主子面色——
黑云压城城欲摧。
因为要给岑羽检查身子,查看有恙无恙,腿软又是个什么缘故,为方便起见,傅舜华二话不说直接抱着人往岑羽这几日居住的地方走去。
岑羽就是想拦,也被那心直口快,着急他身体状况的侍从给出卖了。
“我家公子住处就在那儿,几位随我来。”
猪队友……啊。
岑羽无奈仰天太息长叹,可这一仰头,上就是傅舜华那张如冰似雪的脸。低头吧,下是傅舜华的衣。把眼睛往左边放吧,是傅舜华的胸膛。看右边吧,又是傅舜华的手。真是哪哪都看不得,却又哪哪都……入眼。
无法,最后岑羽决定两眼一闭,眼不见为净。
所谓出逃,居然就这么拦腰中断,半途夭折。
岑羽还没开始盘算人生,过上温温吞吞种田般的生活。
不该来的,居然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了?
这青梅竹马的光禄大夫,也不是那么靠谱啊?
等到岑羽彻底回过味来,并且又一次开始望着帐顶思考人生的时候,郭太医坐在床边给他把脉。
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……
岑羽看看胡须花白的郭太医,又看看不知何时自觉自愿站到他塌旁,将青衣侍从给挤了换自己上的时温。时温边上还站着个乌衣劲装的青年。这人岑羽识得,三月三那日第一次见,跟着傅舜华的随行人员,看样子身份类似于护卫一类。
而被护的那位,此时此刻正站在离床不远不近的太师椅边,眉峰冷硬,目光森森。
岑羽一不小心与那双眼睛触上,不知何故,莫名觉得有一丝丝心虚,心虚完了又觉得自己这种心态有些奇怪……关他什么事?
怪他不辞而别?
岑羽垂眸。
严格算起来,这还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约定。
傅舜华要他养胎,他虽无甚积极,却也未曾有过消极表现。既然如此,他也算是履行了约定。那么同理,傅舜华也应该履行他的承诺——成全岑羽离开王府的要求。
这才是平等的、合理的双方协定。
否则这跟□□又有什么分别?
郭太医屈指在岑羽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,岑羽倏地一醒。
只见一双老者的睿智目光将岑羽望着,“又走神?”
岑羽微微一愣,过会儿又点点头。
郭太医道,“我给你的药囊可时时带在身上?”
岑羽想了想,六七日前,来到此地,将那身紫蓝色的锦衣换下来,他也忘了这茬,那药囊自然也被抛到脑后去了。
岑羽摇头。
郭太医嘴边胡子一翘,“那药囊有静心安神之奇效,你可曾仔细听我医嘱?”
岑羽看看郭太医,有点不明白。
郭太医却也没解释,只是又道,“近日是不是又觉得体乏?”
岑羽点头。
郭太医眼皮子一撩,道,“江大人没找我,是他最大的失误。”
失误的江大人领着个大夫踏进房门时,郭太医回头,傅舜华侧目,两方人马堪堪撞了个冤家路窄。
傅舜华踏进新宅门,浑身上下裹挟着一股夜间凉气,那家仆迎上来,还没靠近就先被王爷身上的潮气吓了一跳。
“王爷……”
那家仆还没来得及询问,傅舜华就先抬了手止住他。
家仆闭嘴。
傅舜华半句也没有交代,直接走进里间。
跟在他身后的家仆走着走着忽地又想到什么,走到半路一拐,人又消失不见。
再看时,原来是折返回去,手上捧了个木盒又跟着傅舜华进了里头的房门。
“王爷。”
那家仆叫住傅舜华,傅舜华回过头来,只见一双长眉之下此时冷目森森。这一眼看来,看得那家仆是心惊胆战,一时之间定在原地,吓得不敢言语。
他结结巴巴道,“这、这、这是白日时温哥亲、亲自送、送过来的……”
想到时温送来时还跟他特地交待吩咐过一句,“此乃贵人之物,务必亲手交给王爷。”他才敢在此时跟过来。
可王爷的心情好像……特别差。那眼神,说差到能吃人恐怕都无人不信。
哪知道一听是时温送过来的,傅舜华冷目先是一怔,接着眼中冰气竟是散了两三分。傅舜华朝那脚下不动的家仆走近几步,拿了他手里半大的木盒。
盒子开启的声音在寂静的宅子里响起,接着便有一股奇异果香在空中飘散开来。借着烛火昏光,傅舜华看到箱子里头躺着摆放齐整的几个圆滚之物。
那物在白日光下定然会散发金灿灿的色泽,这物不是别物,正是白日时温端给他看过的——
密望。
深更半夜,城郊一处老宅里,住在主房里的一家之主大半夜的好好不睡觉,坐在床边手拿一柄鱼肠剑看了两眼,接着拔剑出鞘,好一柄雪刃!
傅舜华将鱼肠剑对着桌上一物轻轻一切,这鱼肠剑本就是削金断玉之物,只见那圆润之物霎时就被削成两半,一股奇异甜香跟着散发出来。
傅舜华面无异色地看着被削成两半的密望,接着手底簌簌生风又用鱼肠剑将这半个密望划拉几下,金灿灿的果子霎时划成一块块方块果肉。他低头尝了一口,接着一愣。
竟是奇甜无比。
岑羽让时温将催熟的芒果给人送过去,他嘴上没说,心里却已经知道那人大概真搬到了隔壁那处老宅。
至于原因,岑羽不知,也未曾深想,总不可能是为了这具身体的主人吧?
他在王府待过的那段时日,哪怕甚也不明,但观周围人以及傅舜华对他的态度,他也隐隐感受得到,恐怕这原身的主人当真是……作恶多端。不然又岂会那么讨人不喜欢?
既然不是为了这身子的主人,那唯一一个就是为了……为了他肚子里头的那个小东西了。
想到这,岑羽心下不禁又叹了口气。他从未有过这种体验,哪怕接受了自己……的事实,短时间内也实在是很难拧过来。
岑羽边想一只手边无意识地在“长肉”的小肚子上来回摸了摸,可这不摸不打紧,这一摸,居然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