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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我变了么,而且连谢安都发现了。

现在,我只能按着原本的计划赶去豫家。

豫家祖宅外面停了一排车,像是黑色的屏障,不断有白色的救护车呼啸着从里面开出来。

心脏被猛地攥紧,四肢像是要失去温度。

一种名为恐惧的感觉窜到四肢百骸。

就像当年站在刑场外面,看自己兄弟走着进去,抬着出来。

为什么渴求权势……

是因为害怕失去。

车窗上传来敲击声,老管家就站在外面,一如平常。

“叶先生来了。”

“豫念怀他,还好么?”

“受了些伤,现在还在医院。我带你去吧。”

豫念怀呆的那层楼十分安静,所以推门的声音就显得格外突兀。

忽然响起一阵鸟鸣,窗台上挂着的笼子在半空中晃着。

他微微抬首,阳光下皮肤显得苍白,却又是极其致的模样,处处透着优雅高贵。

我指着笼子里的肥鸡鸡“你怎么把它们带来了。”

“你好像很喜欢它们,就带上了。”

恐惧不知何时消失了,整个人轻松不少,我朝他笑了下“你怎么知道我会来?”

“我都这样了,你难道不该探望一番。”

“伤哪了?”

他把袖子挽起来,露出胳膊肘上一小块青紫“磕了一下。”

就为这玩意还要大张旗鼓的住院么……

“谢安不是去你那了?”

“你是说那个小家伙么。他一露面就给人按倒了。”

“那他人呢?”

豫念怀脸色一变,那语气特别不善“没死呢。”

我就说“那你让我把他带回去。”

他眼神沉下去,阴郁的很“还到我这来要人了?”

“也行,那你好好休息吧。”

我还没站起来,就被他一把抓了手腕“算你厉害,我这就把他放了”他声音闷闷的“……别走。”

“你要是觉得呆在我这阻碍了你,也可以搬出去,我不会拦着的。这么些天我也想开了,你不愿让步的话,我让……”

房间内静默了几分钟。

“还要走么?”

“不了。”

作者有话要说:

☆、豫念怀番外

小时候,豫家那些仆佣总喜欢指着我说“看他长的多像他那个母亲。”

这还是留了情面的,若是轮到个胆大的,会直接说“看他长得多像那个□□。”

长得像她我并不觉得耻辱,因为谁都不能否认,她的确漂亮。

至于对她身份的蔑称,我也不以为意。或贵或贱,死了不都还是一样,并没有太大差别。

但他们若是将言语上的攻击化为行动,我便不会容忍。后院池塘里还有不少空闲,足够他们容身。

老爷子说我心术不正,暴戾恣睢,缺少教养。

他说的没错,我确实是缺少教养母亲早早死了,至于那个花天酒地的父亲,又怎么会管我呢。

我一直没什么爱好,就连日常饮食在我这都是同样的感觉,日复一日,枯燥乏味。

弄权的确能给人带来成就感,但日子久了,就会发现也不过如此。

老爷子教我种花草赏古玩,借以养心静气。我也按照他说的做了,依旧没什么变化,只是每天多了件要做的事。

我不是没想过自杀,可几回下来也就那样。

到老爷子临死前,他也不愿把家业交给我。

我问他为什么。

他说,如果让我掌权,豫家不是大兴,就是大败。

他本来是有遗书的,里面交代了家业分配,上面盖有私印。可惜那律师我认识,那份遗书也就丢炭火盆里烧了。

见叶章可以说是一个意外,我本来打算让他直接走的,后来不知怎么想的让人放进来了。

他样貌英俊,说话做事干净利落,不像我这样总是带着股病气。

这样的人我见过很多,他并不算特别,甚至说是普通。

本来我不爱出门,可到了庭审那天,我还是跟着去了。

我奇怪于自己的想法,把人送到医院后,才意识到我原来是对这个叫叶章的感了兴趣。

人对自己没有的,总有一种奇怪的追求。

叶章有他恣肆的一面,他有想要的,并且为此奋斗不已。

而我却陷在囚笼里无法自拔,不断重复着同一件事,永远没有尽头。

我让人查了他,从一个街头的混混一步步走到今天,的确让人振奋。

我向来是遵循自己想法的,既然有兴趣,那就把他留下来好了。

有人说我生来就该是个商人,因为我总是不断计算着自己的得失。

一开始确实如此,就像平常一样,点到即止,从来不会越界。

叶章其实是个很有趣的人,他会附和但并非恭维,有时又像个小孩一样报复心极强。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难得的有了兴致,所以我想要见他,哪怕是面对面随便聊聊。

等我发现的时候,那种感情似乎变了质,成为一份执念。

我想让他留下来,依附于我。

可是他却不怎么愿意,还去见了张锴。

短短半天,让我意识到有多么需要他,他走后就像回到了之前的十年,只是完成活着的基本需求,而提不起兴致做任何事。

一个没有愿望的人,简直就像行尸走肉,他则是我唯一的追求。

于是我用了半强迫的方式,我不想他出去一步,因为外面变数太多,一个不小心就什么都没了。

而我输不起。

世上只有一个叶章。

我无暇衡量孰是孰非,只知道必须抓住这唯一的救赎,错过就再也遇不上了。

一直以来,我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,也没有什么特别讨厌的,因为这些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。

就像是每天的食物,不断变换着形势,吃到嘴里却是同一个感觉。

而叶章这人虽然傻不拉几的,

但是挺有味道。